由南向北爱

发表于: 2004年11月26日 20点28分      点击: 1896

                             1

       从八月起,我过着清闲的生活,没有工作单位,没有规律作息。
      白天到一家画室,画些风景人物,之后的工序由中间商完成,安上画框后出口到国外当殉葬品。
     这一天是始料未及的,我成了画匠。和松节油和颜料整日为伴,眼皮底下是十公尺宽龌龊不堪的调色板。我将触及的职业病就是前列腺增生和颈椎病。
     我有单休日,此外每天都和另四个人在同一片天花板下吸烟或者被动吸烟,其中包括我腰肩旁突出的师傅。
      有时我们的画是中东题材,有时是宫廷或者自由单,这取决于客户。
     总之,我们是在不厌其烦地临摹,而轮不到创作。
      作画,纯粹只是种谋生手段,而非自身心里需要。
      但生活还是在局限中照旧。

      为了闲里偷忙我会半夜起来上网,偶尔翻翻C盘里的聊天记录,也不知道这样的温故知新能给自己带来什么。
      连接卧室的阳台上有一小盆铁树,我喜欢它,据说它们百年才开一次花,并不滥情。而  这点大多数人做不到。
     我能在便签纸上列出许多自舔伤口的句子,比如“历史是留给人遗忘的”
“旧船票登不上破船”…….
      但一个人往往诸多尝试也无法自拔,无论你如何变换生活,还是要受过去波及。闲暇时的哀怨无以复加。
      真的,任何喧嚣带来的欢乐都给不了庇护,那种孤独让人徒增痛苦。

     有几个人下过这样的结论,说自己的生活很幸福。事后也不觉得轻率。
     存在即痛苦。
     每个人心里都有段老调重弹的忧伤。
     难过时你靠什么转移注意力?看书,听歌,开玩笑,或者和不相爱的女人做爱?
    但愿你,还单纯并着快乐。

       数不清这是第几部看过的电影。讲述从高楼顶往下摔出血的天使,他变成凡人为了得到所爱,也只有当他得到所爱才感觉自己存在。  可他却没能习惯人间的苦痛,先是突如其来,而后日渐积累。
     他刚有了身躯,他的爱人便死去。
     都说那个演员的眼神忧郁,我想也是。
spend all your time waiting for that second chance,
for a break that would make it okay.
there's always one reason to feel not good enough,
and it's hard at the end of the day.
i need some distraction oh beautiful release
memory seeps from my veins
let me be empty and weightless and maybe
i'll find some peace tonight





                2
       因为一些意想不到的变故让我近三个月没有回家,接踵而至的闹剧又席卷走了一切。
       吹开键盘上厚重的灰尘,我是想追溯历史吧,无意看见床头一条项链,扭曲着躺在凌乱里。黑色的带,银白的坠,不难发现那是落单的一对。

      我在找寻对这些文字似曾相识的人,我相信她只是和记忆失散,而非遗弃。
2004-01-16 21:30:29 [email protected]:
"火车提速了"
2004-01-16 21:30:46 [email protected]:
"好象是34小时 多"
2004-01-16 21:31:38 [email protected]:
"原来呢?"
2004-01-16 21:31:48 [email protected]:
"好象是58"

      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和她在网上遭遇的,因为当时没太在意,而现在却怎么也记不清。她曾邮给我两张艺术照,一次出入网吧后发现已连同钱包随小偷私奔了,如果心灵手巧的小偷留意端详照片,大概也会好奇背面那几个歪斜的字母。
      Angel
     这个单词不用翻牛津,是天使。她可以没有光环,没有翅膀,并不阳光普照,却予人幸福。




            3

    我不知道已事隔多久,有一天注意到左手的烟疤,不到一公分的褶皱,没有明显的红晕。这才确信它淡了。
       有些不为人知的琐碎日渐模糊,渐渐模糊到只记得有那么一个人,想不清和她有过什么际遇。或许某一天她就站在面前,却辨认不出。

    你现在幸福么?
     会不会抽空想想过去的恋人。突然和我一样会有些难受吧。那种感情你完全可以忽略,或者正为此忧心忡忡?

      我在讲颠沛流离的故事。为时过晚么?你有没有和我一样过不下去的生活。你是不是忙碌而无暇困惑。
     我想你能懂我的意思。
     记忆是扭曲的,总有人试图把它纠正,而事实上无论你如何拾遗它都省缺了一部分。

      你有勇气相信能失而复得所爱么?是不甘寂寞,还是撇开近在咫尺的欲望呢?也可能你觉得南北差异太令人顾及。
       或者你厌倦电话里哽咽的声音。
     你大概还记得当时的那个人,有机会面对你,却欲说还休
      他无助地看着你,他明白自己迫切想表达什么,却似乎已经词穷了。

      
       谈谈最近发生的吧。再次见到她是在接下去的这个秋天,往年香山枫叶红透。在东城一家KFC半个小时的交谈和北京的交通一样堵塞,席间两人的友好表情都有些勉为其难。再一次意识到山穷水尽是在她放下杯子后,她说父母还在等着她。
        心存侥幸是一份感情的垂死挣扎。
        相信随着时间推移,两个人都能各自相安无事。  
       我不怀好意地说,祝你幸福。她同样地回应。
就这样,似乎我们都能心安理得了。
    僵持后的道别方式也很简单,在安定门某处,我离她十米开外挥了挥手,等我热泪盈眶再回头张望,她似乎一下子人间蒸发了。
就这样,失去联络。
      后来有人别有用心地解释说那叫打马虎眼,我却没能找到更有力的解释。
     三个月的时间不算久吧,但这样的消磨够一个人感觉恍如隔世,想想走进火车厢的时候却好象在上一秒....…
       过去会在回忆里涅槃,相遇就成了文字这样躯壳完整的无声标本。  


(注:小说未完,不断更新中,请到下面网址翻阅)
    http://book.tom.com/show_catalog.php?w_id=1371

作者:牛比郎瘦

七嘴八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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