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秋天,右手冬天(令我感动的故事)

发表于: 2006年05月16日 12点44分      点击: 1794
自和鱼相见那时起,我感觉到周围停止了三年的风景开始颠覆,渐次轮回成绝美的画面。我知道自己命中注定要结识这个男子,为他奉上我的心。  
于是。我离开了飞。与我如影随形三年的飞。  
我承认,我背弃了飞。没有一丝愧疚。  
    鱼是个爱旅行的男子,他手不执一物走过了万水千山。无论家中年迈的母亲怎样叹息,鱼一直坚持没有回头。也再不回家。如辛伯达一般坚忍而执着。  
鱼有漂亮明朗的眼睛,走遥远的路程接受更多阳光,鱼的眼睛中好象承载了一整个世界的色彩。他身着一件白色的衬衫来到了这个北方小城,如今冬至天空已开始落雪。那日我仅仅在路上遇见鱼。他在画街边的风景,看着他迎风伫立的身影,那么单薄。我走到他身边,小心地抽出他手中的画笔,说:让我来吧。你太累了。鱼退到一边安静地看我完成他那张作品,我是学艺术的,老师说我有很高天分。鱼看着我画中的女子,问:她,是走向秋天,还是走向冬天。我说,她站在两个永远无法交叉的路口,被定格,不会有结果。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自己竟会成为那个女子。  
    后来,我把准备买给飞的风衣给了鱼,鱼笑得倾国倾城,他眼睛里那些五彩的颜色瞬间吞噬了我的心。鱼穿上那些衣物如飞般挺拔英俊,甚至比飞空灵清澈。我才想到有些时间没有见到飞了。我借口对飞说快年底了,学习实在忙。飞很体贴得嘱咐我别太累,早早睡。我恍惚了一下,只一下。就忘却了。飞,对不起。我在心里默默地说。  
    很多时候我喜欢安静地看鱼,看他碌碌地做许多事情。我觉得那是一种幸福。我开始认为飞只是站在2005年秋天末尾对我微笑的人,我们是注定要结束的。而鱼,是在2005年冬天初始的日子里执我手走遍世界的人。  
鱼说,你是惟一让我动容的女子。我笑笑去环绕他的脖子,我完全浸没在鱼眼睛中的光芒里。再不想见到黑暗。  
    在2005年秋天的最后一日。我对飞说,飞,我们分手吧。飞点点头,好象这是他早已预料的结局。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身影,比谁都落寞。  
我想追上去,可却再没勇气。我的心里狠狠地疼,想起谁说过的一句话,脚踏两只船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我知道,自己原来依然是那么那么爱飞。尽管鱼恰如其分地走进了我的生活,尽管我喜欢看鱼碌碌的做事,我却依然不能没有飞。我习惯了飞给予我的一切,包括我在飞的纵容下一日比一日增长的霸道和任性。我想飞给我的洗礼还未结束,我要在他温软的目光下走进他为我早已布置好的家,与他携手共度一生。我是个顽固的女子,是我赶走了飞这个很好的神甫。是我放弃了我思想的进化。  
    飞是站在秋天末端的漂亮男子,他的眼睛干净清澈。他在满天落叶的树下执我手说,宝贝,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  
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真的会么。我背弃了你,飞。我难过,是我活该。是我放弃了飞用全部的爱铺就的红地毯,是我放弃了与飞一起看叶落归根的欣慰,是我,离开了我的相濡以沫。  
    我努力告诉自己,鱼会给我飞无法给予的幸福。我拼命忘记飞,不再记忆他离开时的落寞。鱼是很好的人。在这年冬天落第一场雪的时候,他对我说,那些雪花里都是我们的爱情。全世界都可以听到我爱你的声音。我再次彻底地忘记了飞。忘记了他微笑时好看的嘴角。  
    可是,鱼告诉我他爱旅行,他终究会与这个北方小城擦肩而过。他问我愿不愿意跟他走。我说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爱北方冬日的落雪,我喜欢它们同我一样寂寞般舞蹈。而且,当春暖花开的季节,看冰雪一点点消融,繁花遍地的景象,那是一种无可比拟的喜悦。我不想离开。  
    或许我们会在另外一个冬天重逢。鱼轻轻地说完这句话,笑得很漂亮。  
    于是。鱼离开了。他在这个城市中呆了不到一个月。  
    我知道若我沿着鱼走过的轨迹向着冬天走去,鱼会在某个尽头等待我。等待我将手置于他的掌心。可这里有我的秋天,有疼爱我的男子。  
    我不曾怀疑鱼对我的感情,可我无法知晓他为何走得如此彻底决绝。说走就走,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一句祝福的话也没说,他悄悄地走在某个黑色的夜晚。去了其他地方。我不知道,或许是个四季如一的昆明,或许北上到冰雕玲珑的黑龙江。无论他走到哪里,他终究是离开了。  
    鱼停在我2005年的冬天,是我右手掌心中无法抹去的伤痛。  
    飞。那个我爱了三年还将继续爱下去的人,却悄然消逝在我的视线。我在BBS上留言给飞:宝贝,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这是你对我讲过的话,我希望你让我幸福。  
无人回复。我知道,飞不会原谅我。是我背弃了他。  
    一个星期以后的下午。飞却在我家楼下等我,看着他身上落满的晶莹雪花,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疼痛。我静静站在他面前,等待飞给我一个耳光。因为,我背弃了他,也背弃了自己的爱情。我该打。  
    宝贝,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飞轻阖唇瓣,那种让我晕眩的声音再次让我听到。飞说我们会幸福下去。一段安静,我努力把头低得很低。飞,我们做朋友吧。你还是可以照顾我。我突然洋溢笑容对飞说。说完这句话,我自己都觉得心脏跌落得万劫不复。好。我们都会各自幸福下去。飞的嘴角是暖暖的笑容,我想我们以后会是最好的朋友。  
飞就是这样。一直好听话,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飞是个很好的男子,我却背弃了他。伤害了他。这样的我,怎么配去拥有飞的爱。  
    那些三年来的完美景象如浮光掠影,我在鱼心里居住的时候被自己全部否决掉了。飞完全属于我的镜头竟只剩下2005年秋天末尾简短的片段。一枚枯死的黄叶轻夹在我左手的指尖,一滴滚烫的泪水顺着叶脉葬身于泥土。  
    站在两个永远无法交叉的路口。不会做选择,也不会有结果。竟成为我命运中定死的诅咒。尽管两只手指可以交叉重叠,感情却恬淡如清水,不可混淆。我左手的秋天是舞满落叶的凄凉,我右手的冬天是飘满雪花的悲戚。我独自徘徊,两边都是绝美的风景,我无法贪恋美景,所以,注定孤独。  

作者:緢咪

七嘴八舌:

#1 雪媚06-05-16 19:03:17说道:
爱你的和你爱的,当你已无法选择,放弃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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