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爱很爱你》ZT

发表于: 2004年08月17日 22点54分点击： 1078

我听过一种说法，
每个人都是一个弧，
能刚好凑成一个圆圈的两个人是一对。

  高3的时候，别人还忙的昏天黑日，我父母就早早地替我办全了出国的手续，只要等我领到毕业证GO TO 美利坚了。我们班有个人称大P的男生特能说，一般播音时间是早自习的“体育快递”，可见插播“时政要闻”......可每次考试他总是有本事晃晃悠悠蹭到前几名。班主任拿他没办法，只好让他在最后一排和我这个“逍遥人”一起“任逍遥”。
  那时候大P又黑又瘦，面目狰狞。刚和我同桌的时候，有天晚自习，他大唱《我的太阳》。我在一旁偷喝可乐，唱到高音的时候他忽然转头问我一句“嗓子怎么样”，我嘴里含的水差点全棚出来，气的我重捶了他好几下。他却跟没事似的，说我打人的姿势不对所以不够狠。我叫他教我，他挺认真，还叫我拿他开练。第2天上学见我他头1句就是：“十三妹，昨儿你打我那几拳都紫啦！”边说边撩衬子叫我看。
  后来我想，这段感情大概就是从这儿开始的吧。以后大P一直叫我“十三妹”。
  我跟大P的交情在互相诋毁和自我吹捧的主题下愈加巩固。我们像哥儿们似的横行高3年级，要多默契偶多默契。
  我听过一个说法，每个人都是一个弧，能刚好凑成一个圆圈的两个人是一对，那时我特别相信这句话。我越来越感到我和大P的本质是一模一样的-----简单直接，毫无避讳。我自信比谁都了解他，因为他根本就是我自己嘛。有一回我读大P说：“我好象在高3呆了一辈子。”我没理会他叫我“天山童老”，我心里有个念头，这念头关乎天长地久。那年高考，大P进了北大。而我刚到洛衫矶，隔壁的中餐厅就发生爆炸，我家半面墙都没有了，之后我搬家。办了一年休学，给大P大了一封E---MAIL，内有3个字“我搬了”，没告诉他我新家的电话。
  新家的邻居是一对聋哑夫妇，家里的菜园是整个街区最好的。他们常送来新鲜蔬菜，我妈烧好了就叫他们过来吃。我从没见过那么恩爱的一对，有时候他们打手语，我看着看着就会想起一个圈来，想起大P，心里一阵痛。我买了本书，花了一个秋天自己学了手语。就这样我慢慢进入了这个毫无声息的世界。他们听不见，只能用密切的注视看来感应对方，那么平和从容，就是不得安生的大P永远不能理解的世界。
  我闲来无事，除了陪陪邻居练手语外，就是三天两头地往篮球场跑，替大P搜集NBA球员签名或者本月最新的卡通画报，感动的他在网上连写了好多个PPPPP，还主动坦白正在追女生。我在电脑前呆坐了一个下午，反反复复跟自己说一句话：“别哭别哭！这又没什么不好！”可带了吃晚饭的时候，我已经流不出眼泪了。
  再往后讲到春天了，我还是老样子，只是手语有专业水准了，大P在我这个“爱情导师”的细心指导下，也已初战告捷。我想，只要他快乐，我就应该快乐，能做他的哥们，也不错。纽约交响乐团来演出，我背着父母替别人剪草坪忙了一个月才赚到够门票钱。我偷偷把小型录音机带了进去，给大P灌了张LIVE版CIASSICAL MUSIC。大P回E--MAIL却抱怨我只顾听音乐会，第一盘早录完了都不知道，漏了一大段。我心理默念了无数个“对不起对不起”，眼泪又流了出来。
  6月份我回北京，大P参加的辩论赛刚好决赛。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回来，悄悄遛进了会场。这一年来大P变的像模象样的了，他总结陈词时所有人都又笑又鼓掌，他发挥的很好。辩论结束，大P他们赢了。下场时我看见一个长的很清秀的女孩笑着朝大P迎了过去。
  回美国后我的信箱里有2封信是大P的，第1封是说他在辩论赛场上看见一个人跟我简直一模一样，他叫十三妹那人没理他，可见不是，不过能像成这样，可是奇了。第2封说他现在的女朋友虽好，但总觉得两人之间阁了什么，问我怎么我们两怎么可以直来直去？
  我在电脑上打了一封回信，告诉他其实我才是他的哪个半圆，只是我们再也没有办法凑成一个圆。
  这封信我寸这没发。
  我没有告诉大P我家的电话。
  我总能容易地得到球星签名。
  我背着父母赚钱看演奏，连磁带录完了都不知道。
  我不想让大P知道我回了北京。
  我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放弃了我的半圆圈。
  因为，中餐厅爆炸后，我只能靠助听器生活了。

作者:孤单抗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