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的男孩最吃香
发表于: 2004年08月14日 20点54分 点击: 1833
我小时候,上的是妈妈单位的福利幼儿园,孩子多,老师少,接受过正规师范教育的幼儿教师更少,0个或是1个。我们班的三个老师(现在称老师,当时叫阿姨)是两个老太太和一个结婚若干年而没有孩子的年轻媳妇。
刚升到大班不久,我便发现了一个问题。于是我对妈妈说:“妈妈,刘阿姨不喜欢女孩,她喜欢男孩。”(刘阿姨就是那个年轻媳妇。)
“你怎么知道?”
“男孩在屋子里乱跑,她从来都不说,可女孩悄悄地和旁边的小朋友说一句话,她就罚女孩到门后站着。”
“那你以后就不要和边上的小朋友说话。”
“那是为什么呀?她那是偏向。”对于妈妈的回答我很不满意,为什么大人一点正义感都没有?
然而对于我的提问,妈妈理都不理我了。
就这样,在刘阿姨重男轻女的强权统治下,女孩们受尽了压迫:午睡时,三人一张床,一个女孩必须夹在两个男孩中间,一颠一倒的睡,每天要闻着他们的臭脚丫子味两个半小时;吃饭时,男孩先打饭菜,女孩后打饭,等女孩刚吃上,男孩就吃完了一碗,可以添饭;等女孩吃完一碗时,盆里的饭早让男孩添完了;班里一切小干部都由男孩担当,他们可以行使干部特权管理女孩,即使借机欺负女孩,那也是他们在正当执法。
1996年3月,我当时6岁半。
小姨刚参加工作,用第一个月微薄的薪水给家人买了礼物。给我的礼物是我喜欢了很久但妈妈一直都不舍得买的一条粉纱巾。
这天是周末,在妈妈再三劝说下,我终于带上了那条粉纱巾去了幼儿园。
因为妈妈说:“今天晚上快点吃饭,妈第一个来接你,然后回姥家,让姥姥看看戴着粉纱巾的琪儿有多漂亮。”
我高兴极了,一整天都在想着这件事,就连睡觉时脑袋左右两侧冲天的臭脚丫子味也不觉得那么臭了。而且,一整天我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挂在墙上衣帽钩上的粉纱巾。
终于熬到了吃晚饭时间,端着碗,排在男生后面,耐心地等着阿姨给装饭。终于排到我了,真好,我以最快的速度端着碗,狼吞虎咽地吃着,不是因为饿了,也不是因为饭菜很香,只是想第一个吃完,第一个坐在小凳上,围着粉纱巾,等妈妈第一个来接我。
我果然第一个吃完了饭,为了不让站在一旁走来走去的男生小干部挑我的毛病,我把碗舔得溜干净,还把掉在桌上的饭粒捡起来吃了。我想,不应该再有什么问题了,于是我站了起来,到衣帽钩下取了粉纱巾,刚要戴上,那个叫陶阳的男孩一把拽住了纱巾的另一头。
“你要干嘛?”我有点不高兴,但又不敢大声喊,我怕被老师罚站,那样妈妈就不能第一个接我了。
“你没吃完就想走!”陶阳叫着。
“我吃完了,连碗都舔干净了。”我怯生生地强调着。
“不行,我说你没吃完你就没吃完。你得再吃一碗!”陶阳叫嚣着。
天哪,哪能这么不讲理呢。
“我吃完了!”无急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不行,把纱巾给我?再吃一碗就给你!”陶阳如恶霸一般上来抢我的粉纱巾。
我死死的护着,那条被我视为生命中最为重要的礼物的粉纱巾。
就在这个抢劫和反抢劫的过程中,可想而知的事情发生了——粉纱巾被我们撕成了两半。
我惊呆了,接下来便是伤心欲绝的哭泣。那种心碎的感觉我终生难忘。
而那个陶阳,把他手中的半条纱巾扔给我,满不在乎地说:“让你跟我抢!”然后不屑地转头走了。我愤恨地盯着他的背影,发誓,总有一天我要比他长得高了,一定要报仇。但我一直没有如愿,因为直到现在,他还是比我高一头。
刘阿姨闻声过来,极不耐烦地说:“又怎么了?”
我以为她是来给我申冤地,便如同抓住救命草似的,如泣如述地告了陶阳一状:
“老……老师……,陶……陶阳……他……他把……把我的纱……纱巾给……给扯坏了……。”我经过了巨大的努力,终于把这句话说完整了,然后便把脸埋在一分为二的纱巾中伤心地哭了起来。
本以为刘阿姨会安慰我一下,再批评一下陶阳,但我错了,我忘了,我是一个女孩。
刘阿姨恶狠狠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对我幼小心灵的杀伤力超过了唐山大地震:“你活该!谁让你吃得那么快,上一边站着去!”
没有人能够理解我当时的心情。那是我一辈子的痛,每每回想起来,我都会流泪。
我抬起头,望着刘阿姨的背影,当时只有6岁半的我发誓:长大以后一定要当老师。如果我当了老师,我会对每一个孩子好,不管他是男孩还是女孩,我要公平对待每个孩子,绝不偏向。
后来我是怎样止住哭泣的,怎样被妈妈接走的,我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那个刘阿姨的名字——刘凤玉。
那条被撕成两半的纱巾我一直保留着,其中一半在一次搬家时丢了,只剩下另一半。每当看到那褪了色的半条粉纱巾,我都会想起当年立下的誓言——做一名公正的好老师。
七嘴八舌:
真是对老师的一种侮辱!!!
我鄙视她!!!
她是不是有恋童辟呀?不然为什么这样偏爱男生呀?
你发了两贴一模一样的贴子,所以我删除了一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