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很喜欢曹植的《洛神赋》
发表于: 2004年05月12日 18点33分 点击: 2830
<曹植>洛神赋,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七步诗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
—曹植[洛神赋]
古车轮轻轻碾过落叶纷呈的古道,悉悉梭梭的声响里,马车已是远离皇城几十里了。依旧是那景山,层林翠嶂迷失在红枫浓处,一叶知秋,落日被摄于灿远宁幽的氛围里,点缀起了意境中唯一着光的视角——秋的黄昏。
“到了吗?”马车深兰色的帷幕里传来了疲倦的人声。
马夫是个精悍汉子,横跨在瘦骨嶙峋的马上,眼中带着悲感与不平。
“恩,快到了”说着,又顿了顿,“也许到得洛水日头会落下了,要不要将马车驾得快一些?”许久,又没了人声。沉默即是答案。
“沉默!”马夫自言自语道。多少年了,他本能地将沉默作为无声抵抗,自从她嫁后,他就没有再笑过,后来她死了,灵魂中属于她的那部分也就跟着死了,还活着着的部分,除了充当被人嘲笑的角色外,都陷入回忆的深深泥沼。到今天她已死了五年,今天是她死后五年的忌日,算起来,他也沉默了五年。
马车依旧迎着日头相反的方向匀速的前行,车里的人根本不能感到驿路颠簸。
他的头就枕在内室的车窗上,忧郁如藤萝缠结着本如漆星的双眼,苍茫使眼角尾鬓处点带了淡淡的皱痕,脸的上缘是圆而丰满的,宽阔的前额由当中内陷成为一个美人尖,两颊从颧骨开始消瘦,内削,头发用玉簪束着,只是结绾处已冰星隐现。身上穿的是土蓝缎带夹丝绣锦长袍,总的说来,虽然上了年纪,却依然是个美男子。
这时候,在昏暗的车厢内,他一动不动的檠着,似侧着头凝神听车碾落叶的声响以确定车的确在前进,窗外,车夫的呢喃和马蹄的笃声一并入耳。“沉默?”他嘴角微微牵动,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他去说?
“公子,洛水到了。”天已大暗,双辕车停的是青草岸边,帷幕掀起,曹植低着头从支支哑哑的车舱里走了出来,抬头望了一眼,便看到朴蓝天色下面那紫黑色的湖,湖天之间,似还有一线玄彩。
“你走吧!”曹植走到湖边背对着马夫说道。
“公子,你为了那个女人这样真是不值!”马夫跪了下来,“不要说了,你走吧,我到了这里,就再也不会离开了。”曹植打断了他的话,用另一种命令的口气重复了一遍。
马夫没有再坚持,他那魁梧的身躯,宽阔的眉骨在青泥地上磕了三个头,再看了他的公子一眼,长声叹了口气,回身上马车,“驾!”马夫狠狠给了马臀一鞭子,瘦马嘶鸣,飞足狂奔,一阵尘土飞扬后,外物都消失在夜色的尽头。
“不如归去”曹植背转的身子在秋风中看上去像株颀长的柳,眼中似乎已有了要夺眶而出的泪。他席地坐在青草上,解冠拔簪,披散着头发,一任其在秋风中飞泻乱舞。
下弦月青灰的荧照下,曹植摘了片草叶,习惯性地放在嘴巴边上,一吹,一声清脆的破音。河对岸看不见处,扑扑的有几只白鹄被音符激起。一时,山清林静,万物无声,曹植好象又回到了了那个儿提时代,扎着髻的童子,在湖畔吹草根,叶子的破空声,有时会惊的四周的生灵四散奔逃,一阵过后,也是如现在这般宁静,夕阳下的湖畔,只听得那与他并排坐着女孩的呼吸声,一声长,一声短,被叶音激动了的。
今夜,曹植就是为她而来,那儿时一起长大,但到他18岁那年,须改称嫂子的女人的魂灵。“甄洛,甄洛”曹植一边呼唤着她的名字,一边已潸然泪下。
道士告诉曹植,甄洛在死后变成了洛水的神女,守护着洛水,封为洛神。曹植自从她被赐死后,日日消沉,总以为天上人间,美眷已逝去不返,未料还有重会之期,心底再不迟疑,马上驱马至洛水,若是见得,天见怜也,若终是不见,曹植也必将不生于世。
突然,起风了,风吹皱了整湖黛蓝的水成狰狞的模样,他简直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加速的声音,全盘接受了自然对自己的暗示。
“是甄洛吗?”曹植轻轻的唤了一声没有人回答。
他不安的心抽搐了一下,指甲已紧张得深嵌入手掌的肉中。又唤一声,还是无应。
曹植的叫声一声声响了起来,但风却一阵阵小了下来,终于无迹,只剩那一声比一声绝望的呼唤越来越响,最后似已类似于与天在驳斥,那哭音的回声。
他叫不动了,软瘫在青草上,“甄洛真的会在吗?她可能出来见我吗?”疲惫,失望侵噬着他的大脑,刚才的发泄使他不得不休息一下,于是他闭上了眼,眼里噙着思念的精华,紧憋着不让它掉下。“如果睁开眼看到的不是她美丽的脸庞,我宁愿沉睡在此,永不醒来”曹植喃喃着,然后,他睡了。或许他本不该在这时候睡去的,他太累了,累了几十年,他心痛,他疲倦,他愤恨,他无奈,但他还是不应该在这一刻睡着,睡得沉沉的。
月华如水,清风如练,水气升腾中有个女人从远处飞来……
洛神来了。是的,她听见了他的呼唤,那么熟悉,即使再死一次也忘不了,她驾着微波,从湖底缓缓升上,又袅袅的走到了岸边。或许他们总是注定错过,而这一次,是曹植睡着了,洛神这个类似与魂灵的真神,却没有力量使肉身去推醒曹植,她只是一阵风,一阵露,她不是人,她没办法。
睡着的时候,曹植象个孩子,忘却了生命中的忧患与不幸,静静的躺着,近于一种反璞归真的纯美,洛神走到曹植旁,怔怔的看着他,被赐死的那一天,她最后叫的就是这个男人的名字。她看到曹丕发青的脸,太监惊慌失措的狠命想堵住她的嘴的样子,她好快乐!是一种报复的快乐,如果不是被勒住了脖子,她简直要放声大笑!什么三从四德,什么母仪天下,这个一直被压抑着澎湃却又不敢直言的名字,叫出这一声,她也无悔了。以前每一次面对丈夫心头总是惶惶的,因为觉得自己是和整个礼教在作对。小叔和嫂子,即使在他们之间,只有精神上的相互慰籍而没有越雷池一步,他们也早已被那无所不在窥人似的礼教看怯了气。那一声是她临死前最后的挣扎,象困兽被人猎捕时最令人惊心动魄的一击。
没有人想到她会这样做,他们以为她不敢。一个皇后,在被赐死时,口里不告饶,不反悔,也不害怕,不落泪,反而一脸坚毅口口声声的叫着“情人”的名字,她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吗?是的!什么文昭甄皇后,自从她叫出那一声,她就知道魏文帝不会再认这个皇后了。赐死就是阴贵人进言使得文帝疑心他们相恋,但至少赐死后,皇帝还是会把她当作皇后,加上谥号,摆出凤仪出葬皇陵。但她不稀罕,即便以发覆面,以糠塞口又有什么关系,生前在阴晦的宫殿里孤寂,她不愿在死后灵魂又被压制在皇陵湿冷的长甬里,每每在阴风里饮泣。
曹植还是睡着,洛神轻轻的用手去理他被风吹乱的长发。
“这是没有用的,”洛神道。当洛神的手碰上曹植的头发时,头发根本印证不了它的存在,依旧按着风的方向,穿透那幻影,没有停息的意思。
“我现在只不过是个虚影儿,看得见,摸不着,这样一个灵魂,即便是神,又能给他带来什么乐趣呢?我在神的世界里是不灭的,而他却迟早有一天会死,他应该得到一份真正的快乐,真实哪怕平凡的快乐。”洛神靠着水湄站着,为心里的想法彷徨,水中映出她美丽的倒影。洛神蹲下来,脸庞还是娇好的,眉宇间少了做人时的忧郁,一头长发如瀑,用金环束着。洛神木然的看着水里的倒影,脑子里念头却一个接一个的浮上来。“他还能找到快乐吗?”“他能放下我去寻求新的幸福吗?”“我该是离开还是继续等待?”洛神反复的问自己,但她也知道,这一切终将是没有答案的。有什么能代替这一份从小到大,历劫无数苦难的恋情?这份恋情已深深的镶在生命的螺纹里。而且他们都疲倦了,疲倦的把对方看作是精神的支柱,撑起骇俗的人生,如果一定要把这力柱拆除,那轰然而倒的将不止是他们的爱情,还有埋葬残墟里他们的生命。而这样一份爱情,究竟是值得开心还是该忧戚?
“不去考虑了!”草地上,洛神走过去伏在他身边,用脸颊贴在他胸口,倾听他不屈的心跳,“还是那么有力。”她喃喃道,多少年来,她从没有象今日这般靠近过他,这样真切看着她的所爱。儿时的青草地上,她也总喜欢这样伏在他身上,听他吹树叶的声音也听他背诗。而她总是拿了个小棒在泥沙上写下他和她的名字,写完了,就赶快用小鞋子将它踩掉,偷偷看一下身旁的他,再继续写。那时他的脸,就如现在这样真,这样切,如果真能这样永远看着他,即便是他不睁开眼。几千几万年后,等我们变成了两座雕像,还是保持着这样的姿势,那时,我们就已成为永恒。
“甄洛,甄洛”梦境里曹植呓语着。
曹植突然坐了起来,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这个朝思暮想幽灵似的女子。他看的呆了,好久才缓过神来,但神情依旧有些迷茫。
“你还活着?”曹植低低的道“我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不过是个魂灵儿,寄居在洛水湖底那孤寂不见天日的水宫。”洛神道。
“那我还活着么?”曹植又问洛神点点头道,“你活着,你怎么会死呢?而我只是现实中的幻想,就象树和风那样。”曹植点了点头,倏忽又摇了摇头,环顾四周,风刺辣辣的削着人脸。疾风劲草,树叶都有了活力。
曹植自己喃喃道:“微风拂柳,柳条就快乐。
柔风过桑,桑枝就婀娜。
疾风卷松,松干就挺拔。
如果没有风,树又会有什么生机?”最后一句,好象是曹植在自问,又好象在启得她的答案。
洛神眼中闪现着泪光,思索了一下,便高声唱道:
“微风拂兮柳条乐,柔风鼓兮桑枝婀,风之恒兮树之瞬,欲长伴树风奈何!”洛神唱罢低低的啜泣,四宇空旷处只传来一声声:“欲长伴树风奈何”的回声。
曹植突然台起头来,笑着问洛神到:“甄洛,这个水潭大不大?”洛神似还未会过意,点了点头。
曹植的笑痕更深,道:“那你的水宫让一半给我住,你不介意吧?”说着就起了身,望了洛神一眼,径直向湖边走去。
洛神突然受了很大的震撼,呆在了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过了好久,我们谁也不知道她在心里挣扎了多久,突然也抬起头来,坚毅的脸上已盛满了安恬,远处她看到了那个还在向湖畔走的身影,微微的一笑,旋即起身,赶了上去,从后面握住了他的手,肩并肩的走去了。
据后来有人说,那天有个盗贼晚上出来偷东西,看到有一男一女并肩向湖里走去,盗贼良心发现,好象说了点什么“危险”“回头”之类的话,那一男一女却一起回头,对他笑了。
据说那男的俊美,女的漂亮。那男的对盗贼说了句:“你才危险。”那女的也跟了句:“你才该回头呢。”便又向湖里走去。据说,那个盗贼当天就失了踪,后来好象又找到了,那时已是二十年以后了,那时的盗贼已是一个得道高僧。
那年,曹植也失踪了二十年了。
洛神庙
在神话传说中,江河湖泊都是有神类居住管理的,譬如四海中的龙王兄弟们。洛河,在华夏文化的发展中有着重要的历史地位,自然也有着丰富的传说。据说,掌管洛河水印的“洛神”是位仙女,以前,人们都认为她是伏羲氏的女儿宓妃。洛阳市(氵+廛)河回族区洛川街旧有洛神庙,俗称洛川奶奶庙或宓妃庙,面临洛城,可惜抗日战争期间被毁。
宓妃
伏羲,是古代传说中东方的上帝,也有说他就是“补天女神”女娲的丈夫。汉代的石刻画像中,就常有人首蛇身的伏羲和女娲的画像;两人腰身以上通作人形,穿袍子,戴冠冕;腰身以下则是蛇躯,也偶有作龙躯的。两条尾巴紧紧地亲密地缠绕着。男的手里拿曲尺,女的持圆规或是男的手捧太阳,太阳里有一只金乌;女的手捧月亮,月亮里有一只蟾蜍。画的背景有祥云缭绕,背生翅膀的人首蛇身天使们在翱翔(如南阳汉墓画像、山东嘉祥武氏祠画像石等)。这两位人类的始祖神和保护神,对人类的贡献是极大的。伏羲发明八卦,让人们用那代表“天、地、水、火、山、雷、风、泽”的长短横来记载生活中发生的各种事情(参看本书《负图寺》一文);用绳子织成网,教人们打鱼;还把火种带给人们,让人们吃到烧熟的动物肉(也有说是燧人或黄帝发现火的)。
伏羲有一个美丽的女儿,叫宓妃,大概就是有的汉画像中那位天真烂漫、双足卷走、手拉伏羲和女娲衣袖的小孩吧!本来,这是一个和睦美满的家庭,但由于父母忙着为人类谋利益,小宓妃无人照管,就常常跑出去玩,不幸掉进洛河中淹死了。伏羲十分悲伤,就攀着生于天地中央的一棵健木“天梯”,登上天庭,请天帝封宓妃当了洛河的女神。
做父母的真辛苦。伏羲为女儿讨了封号后,又要为女儿的婚姻操劳。他听说漳河的河伯也是在河里淹死后被封为河神的,而且长相俊秀,和自己的女儿很般配,就把洛神嫁给了河伯。
这河伯是个风流潇洒的漂亮男子:白白的脸孔、长长的身躯,经常乘了荷叶做蓬的水车,驾着龙螭类的动物,和女郎们在九河邀游。战国时的大诗人屈原就在《九歌·河伯》中对此有过描述。可这河伯,却是个喜新厌旧的家伙。他每年都要娶一位新娘子来寻欢作乐,不然,就发怒涨水,淹坏村庄和良田。他在魏国邺地(今河北临漳县)做得太过分了,还纵容地方上的“三老”们骗人钱财,才导致出“西门豹治邺”的故事。
你想,洛神遇到这样一个丈夫,心里会好受么?
据《楚辞·天问》等记述,洛神宓妃还有短短的一段“婚外恋”史。那位射落天空中九个太阳的上古英雄羿,由于妻子嫦娥独自吃了长生不老药升入月宫,撇下羿一人在地上,心境痛苦而忧郁,就四处游逛,以消泄胸中愁闷。后来,漫游的羿在洛水遇见了受家庭冷遇的宓妃。
当时,一群女仙在水滨游戏:有的以岸边采撷灵芝,有的在岸林里拣拾翠鸟的羽毛,有的潜入深水捞取老蚌寻找明珠,欢欢乐乐中,只有宓妃自个儿悄悄走出,站在岸边的岩石上,心事重重地眺望远。
一个是盖世英雄,一位属旷古美人。两人都得不到家庭的安慰,同病相怜,由怜生爱,这对双方精神上都是慰籍。但是,两人毕竟都是“有夫(妇)之妇(夫)”,终于引起了家庭纷扰。
闲话传到了河伯的耳中。河伯自己在外纵情淫欲,对妻子却争风吃醋。他决定自己来侦察一下,却又惧怕羿的勇武,只好化做一条白龙,来暗中打探。白龙的游行,掀起了轩然洪波,河水泛滥,淹毁了两岸的村庄沃田。羿最恨人祸害百姓了,不留情地一箭射去,正中了河伯的左眼。河伯“赔了夫人又折兵”,气得跑到天庭去告状。
“你为什么被羿射了眼呢?”
“我……我……”河伯吞吞吐吐,“我变了一条白龙出行……”
其实,天帝是无事不晓的。他素知河伯的品行,因此不耐烦地训斥道:“你如果老老实实守居水宫,羿怎么会侵扰你?你变成虫兽之类,就该给人捕射的,羿有什么罪过呢?”
碰了钉子的河伯,惹不过羿,就来和妻子宓妃闹腾。不知是怜悯瞎了一只眼的丈夫,还是出于“妇道”原委,或是受社会舆论影响,宓妃和羿结束了短暂的恋爱关系,从此又过起冷淡的、几乎是寡居的生活。她的心,是彻底地冷了。
这种生活是令人悲伤的。因此,忙完公务的洛神,一到晚上静下心来,就会悲从心来,呜呜咽咽地哭个不止。这就是“洛河夜哭”的来历。
甄后
关于洛神,后来有人说她是三国时期魏文帝曹丕的妻子甄后。这主要是受曹植《洛神赋》的影响。
曹操的夫人刘氏生长子曹昂,早年殁(死)于宛城。次夫人卞氏生四子:曹丕,笃厚恭谨;曹彰,勇而无谋;曹植,聪明机警,却嗜酒放纵;曹熊,身体病弱。
曹植是个学识渊博的风流才子。据说,他年轻时看中了甄家的姑娘,希冀着日后能缔结百年之好。谁知,后来父亲却为长子曹丕娶了这位贤慧、俊秀的姑娘。曹植失望透顶,只能在心中默默爱着这位嫂子。
曹操死后,曹丕继了王位,不久又逼汉献帝把皇帝的宝座禅让给他,国号大魏。曹丕追封曹操为魏武帝,封妻子甄夫人为皇后,还把京都从许昌迁到洛阳。后来,曹丕又娶了郭贵妃。郭贵妃想当皇后,就勾结奸臣,制作了一个木偶,刻上曹丕的生辰八字,偷偷埋到甄后的宫院里,再派人告诉曹丕。曹丕派人一挖,果然挖出了这个木偶,一气之下,逼甄后自尽,封郭贵妃当了皇后。
曹植聪明能干,曾深得曹操喜爱,因此早就受到兄长曹丕的嫉恨。曹操去世、曹丕登基时,老二曹彰赶往京城奔丧,并将本部兵马尽交曹丕。老三曹植和老四曹熊竟未奔丧,曹丕派人一问罪,曹熊畏惧自缢身死;曹植正与文友丁仪、丁广兄弟酣饮,将使者羞辱了一场,曹丕大怒,派兵将曹植等抓到京城,先将丁家兄弟诛戳,剪除了植的党羽,然后对植说:“我与你情义上虽然是兄弟,但礼义上却是君臣,你怎么敢恃才蔑视礼义呢?昔日父亲在世时,你常常炫耀你的文章,我总怀疑你找人代笔。我今天限你走七步路吟诗一首,如果真能,则免你一死;如果不能,则从重治罪,决不宽恕!”
曹植果然敏捷,行七步,便成诗一首。曹丕不甘心,又进一步威逼:
“七步成章不足为奇。我要你在我出完题目后就将诗作出来!”曹植答应了,曹丕说:’我与你是兄弟,就以此为题,但诗中不能用‘兄弟’二字。”
这个更难了,但才思超人的曹植等哥哥话音刚落,就脱口吟出一首语意双关的千古绝唱: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曹丕听了,想着骨包之情,泪也滚落下来。终于没有加害兄弟,而是将他封到了山东鄄城。
甄后死的那年,曹植到洛阳朝见哥哥。甄后生的太子曹睿陪皇叔一块吃饭。曹植看着侄子,想起了甄后的惨死,心中酸楚无比。这时,曹丕也觉察到甄后的冤情,深知弟弟的恋情,心有愧意。饭后,就把甄后的遗物玉镂金带枕送给了曹植。睹物如见人,这更加重了曹植的思绪。
曹植心神不定,恍恍惚惚出城回他的封地。东行一段路,来到洛河边时,人困马乏,就停下来休息,让马到河边饮水吃草。
这时,夕阳西坠,河面泛着金光。望着河面出神的曹植突然见到一个绝丽至艳的女子,像一朵荷花轻轻从碧波中升起,飘散着异香,来到河边。那女子的容貌给人以明丽、清朗、华艳、妖冶的色感;姿态给人以轻盈、飘逸、流转、绰约的动感。曹植觉得和她似曾相识,却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忙问随从:
“你们看见河岸上那个漂亮的女子了吗?她不知是谁?”
“看不到呀!”随从想了想又说:“听说掌管洛河的女神叫宓妃。王爷看到的莫非是她吧?”
曹植闻说,向前施礼询问:“仙姬是洛神吧?小王有礼了!”
“这边还礼 。王爷别来可好?”
“别来?你?你可是皇嫂……?”
“王爷拿到我的玉镂金带枕了吧!”
“你真是皇嫂!”曹植惊喜得张大嘴巴。
“唉!”甄后长叹一声,把自己被陷害的经过告诉曹植,然后说:“天帝念我死得冤屈,封我为洛水之神。今日难得相见,我这里有耳环一只,赠予王爷。望王爷今后多多保重!”
甄后说罢,摘下一只耳环,递给曹植。曹植接了,泪涟涟地从身上解下一块玉佩递回去:“这块玉佩朝夕伴我,现赠给皇嫂,望你也多多保重!”
甄后接过玉佩,深情却又无奈地望望曹植,在一阵仙乐声中,慢慢消失在河波中去。
曹植呆呆地望着夕阳映照的河水发愣,直到随从催他上车,他才醒悟过来。
回到鄄城,曹植脑海里还在翻腾着与甄后洛水相遇的情景,于是文思激荡,写了一篇《感甄赋》。后来,明帝曹睿继位,看到这篇赋后,感到不是味儿,把题目改成了《洛神赋》。由于这篇赋写得文情并茂,人们又熟知并同情曹植的恋爱悲剧,就慢慢地把甄后认定成洛神了。
七嘴八舌:
这几天一直在看《洛神》,那个郭嬛真是把人恨的牙痒!
呜呼悲哉
同意一楼的那个郭嬛真是把人恨的牙痒 好想踢他屁股
话又说回来港台拍的电视剧改编得乱七八糟
心痛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