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蓄谋已久的艳遇
发表于: 2004年04月02日 11点07分 点击： 2517
我把甜腻的食物塞下肚。跑到卫生间去呕吐。
时间显示01：43。
我在凌晨一点醒来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这是天空黑的纯粹的时候。我对黑暗有一种依赖。在其中摸索前进。我什么都看不见。我想我那么快乐。
点燃烟。夹在指间。盯着荧光幕。
“年纪轻轻的你又怎会想得到，真爱只会出现在荧光幕度。”
我相信是这样的。所以总是用三支烟的时间来等。烟烧到尽头。时间变的模糊。我眼前是一片空白。
自欺欺人。他这样说。
我与他无关。所以沉默。
夏天的阳光很亮。不禁让我猜测这个季节只有这么一天。留在我看见它的瞬间。然后灰飞烟灭。光芒万丈。
干燥的季节。干燥的城市。干燥的爱情。
我逃避呼吸。企图在仲夏某夜找到自己的尸体。然后放一盒录象，看自己怎样慢慢的死去。
这是我从小以来的美好愿望。
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爱一个人就像临死前的那种感觉。绝望。所以结束生命摆脱那样的境况又可以继续爱情。我为这个绝妙的主意洋洋自得。
出门的时候地上很潮湿。刚下过雨。天空被洗得褪了色。空气里有残余的雨气。柔软的覆盖我的毛细孔。幻想着自己走路没有声音，眼睛闪烁着蓝绿色的光芒。
很干净的。笑。
在车站等车，看见一只狗。纯白的颜色。对它一见钟情。我想我是爱上了一个人。我是会自始至终爱着那个人的。难道不应该这样的吗。
又拿出烟来抽。它可以给我带来身体上的安慰。而陌生人，男人或者女人。我习惯用置身事外的姿势去对待。远离，也可以是等待。最终终落得一个人。空空一片。
我站在镜子面前。说话。和自己。
忘了。忘了。忘了。
偏偏又那么清晰。柯笑容灿烂。
柯走在我身边。我还是很想他。
看不见他的时候，我失眠。整夜整夜的。像开败的仙人掌，浑身尖锐的刺，里面却是空荡荡一片。
没有停止的说话。微笑。他在我旁边，却无法转过头。一直看他。所以只能依靠声音来汲取他传达的稍许温度。
这时候，我拥有他。
我的左手和他的右手总是似有似无的接触。他的手指纤细。诱惑着我只抓得住稀薄空气的手心。我愿意等待，有一天，可以紧握住他的小指不放。
无名指上套着戋送的戒指。还有强烈的烟草味。我在想柯的时候抽烟。于是每个人都看得到我抽烟抽得很凶。我迷恋这种属于男人的味道。经常用手覆盖着鼻子。贪婪地吸闻。
假象。我用这所有的假象让自己感觉温暖。即使会轻易地不攻自破。
戋走的时候我们都没有眼泪。有时候太深的感情无法用眼泪取代。
她离开的第二天，我丧失了语言的能力。没有人可以说话。这时候，眼泪终于流下来。
她一走了之。我眼前从此变得黑暗。柯有明亮的笑容。而我能看到的，也不过是昏暗一片。
天空下的阳光热烈刺眼。落地玻璃里面我们笑容明媚。坐在她对面，我用力吸着玻璃器皿里的粘稠液体。我们右手的小指纠缠在一起。那时我承担着一份没有归期的想念。
然后我写信给她。写我昨晚失眠我在抽烟我看见以前的男友我和珞上床但还是不爱他我已经忘记柯我什么人都不爱我要等你回来。
她说五年以后我不会回到这里。
我要等你回来。
我固执地告诉她。我要等你回来。
可以随时爱一个人或者不爱。也就是说，我无法爱上任何人。
对柯露出鄙夷不屑一顾的神情。自此不再有牵连。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不愿意如此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单纯而明亮。也许是依靠一种不被亲近的疼痛放任自己沉迷于烟草。
像我这么大的孩子。像我这么小的孩子。是不应该没有爱情的。
拒绝朋友们的关心以及不同男人的偏爱。为的只是重复轮回着寂寞的吞噬。再次跌入对烟草的无力自拔。
有太多人宠爱是不可以不快乐的。所以我不要。总是找种种的借口理由，远离人群与明亮。沉溺于烟草和无休无止的黑暗。
随时随地的失眠。在明晃晃的日光下或者窒息的昏暗中。我披散着头发。凌乱而卷曲着。用宽大的男式衬衫把敏感脆弱的皮肤遮掩起来。赤裸着脚在冰凉的地板上来回走动。
喝酒。抽烟。失眠。除此之外我无事可做。
当我意识到整个夏天过去的时候，我的思念已经持续了两个月。看着白天逐渐被黑夜吞噬，一点一点。习惯了用戋所在的城市来计算时间。然后知道她在干什么。在纯白的纸上记录下某月某日某时某分，我在想你。直到写不下。直到用了一张又一张的白纸。
柯被我遗忘。我又恢复从前的那个样子。内敛而沉默。长时间不说话。
只是记得有那么一天。那样的一个夜晚。秋天的第一个深夜。我因为夏天的消逝而感到恐惧。抬头望着深不可测的天空。心里有着深不可测的寂寞。
我把滚烫的手心覆盖在柯的皮肤上。冰凉却温暖。
我是如此需要你。我说。
他撩拨开我遮住眼睛的头发。眼角有泪。
你总是那么不经意地诱惑我。他俯下身咬我的耳朵。
这是在街头。夜色深邃，霓红闪烁，人群如幻象般从我眼前掠过。我们维持着那样的姿势，一直站着。一直。一直。
我记住了那个时刻：十一点四十九分。在这之后，他离开了我的身体。挡住了我的视线。从此看不见他。
原来是这样。在等到了那一时刻之后。我可以忘记得这么容易。
生活又像从前那样混混沌沌。喝酒，抽烟，失眠。无所事事。于是一次次的去找珞。
去到珞的住所。每次他都像第一次那样，双手颤抖地脱去我身上的衣服。他抚摸的我脸庞，然后往下往下。一尘不变。想起我第一次赤裸地站在他面前。事到如今我还是不爱他。但是却接受了他的身体。终于闭上了眼睛。
无能为力。以为深爱却被我遗忘。对陌生的躯体欲罢不能。每次在黑暗中看见珞的眼神，都会知道自己曾经像珞爱着我一样爱着柯。
季节的改变让自己不断处于被催眠的状态。纵容着在欲望里的沦陷。面目全非。
面对着地上的落叶，看见自己模糊的幻影。在季节的更替轮回中，逐渐消失。最终不见了踪影。
七嘴八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