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的弦
发表于: 2004年02月07日 12点22分 点击: 1369
断了的弦
Side A
夜色苍茫。
繁星满天,却寂寞得让人无法呼吸。
一群黑影飞过,发出“呀。呀。呀。”难听的声音。
周围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阴森。
我独自一人走在去火车站的路上。
那条路很远很远。我背着我的小提琴,远走高飞。
火车站。
“请给我一张最近出发的火车票,到终点站的。不管去哪。”
火车站有着阴暗的白色灯光,人站在下面,面色惨白。售票处只有一个人,那边,也只有一个人在负责站台。
售票处那女人诡异地笑了笑,“今晚12点,DREAM-1次,12月台是入车口。”
她递给我一张票。
12点,12月台,12厢,12排,12座。
怎么那么多12?
远处传来12下钟响,一列列车准时进站,我由12月台,进入12车厢,去12排,找12座。
坐下。把琴盒放在旁边的座位,将耳机塞入耳中,反复同着一首歌《断了的弦》,这首歌,序列第12首。
我开始没有去注意车厢里的人,一会儿,抑不住好奇心数了一数。长长的车厢只有12人,包括我在内。MD,怎么今天那么邪门,到处都是12。
火车“咔嚓。咔嚓”地前进,月色沉沦,车窗外一片黑幕,音乐看见远处的山。列车每靠一站,总会有人下车。
我的目的地是终点站,但那在哪?
“下一站,终点站——断弦谷。”列车上的广播响起了一个温柔的声音。
断弦谷?可爱的名字,但愿那是个可爱的地方。
环顾四周,周围寂寞极了,几乎没人。除了那个角落里的人。这时,我发现那个一直坐在角落里有着奇怪装束的他一直那样坐着,像一座屹立不动的冰雕。
他穿的衣服,奇怪到极点。一身长袍,充满异国风情。我好奇,一直盯着他。
他发现了我的木观,脸上的冰似乎被我的目光融化,他定定地回望着我,轻轻微笑。
这时,我才发现,他的面容之精致,简直难以相信他是个普通人。就像是神。
“你好。”我说。
他站起身,走过来,做在我对面的椅子上。“你好。”他的笑容很灿烂。
我笑了笑,问:“你要到断弦谷吗?”
“是的,那里是我的家。你知道那里吗?”
“不知道,只不过我要在那里下车,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为什么会有那个名字?我很好奇。”
他沉默了一会儿,“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总之是个很美丽的地方,我无法描述,那要你亲眼看到。至于名字的来由,是因为一个女人之痴情而来的。”
“那是个什么样的故事?”
“她爱的人死了,他每天都为那人用古琴弹奏安魂曲,一直,一直。直到弦断了,她也就死了。”
“很美妙的故事。”我淡淡笑着,其实,那是个悲情至及的故事。
“我叫琉伊,你呢?”
“陆,思苓。”
“那我们就算认识了,我总算认识了一个谷外的人。”
“你在火车上没有认识其他人吗?你这不是出了谷?”
“我只能待在火车上,来回,无法去其他地方。”
“为什么?”
“因为有规定。”
我望着他,只觉得他天真得想一长不大的孩子,却被一种不指明的囚笼困着。
“你要听听吗?“我把CD机给他。他好奇地打量着那银灰色的圆盘。我站起身,将耳机捡起来,轻轻套在他的耳上,“这首曲子,叫《断了的弦》。”
他听得很认真,“很好听的曲子,这,是从哪里传来的?”他好奇地将CD机翻来覆去。
这是个奇怪的人,也许,他真的从没有出过断弦谷,只是一直在这列车上匍匐来回。
“别理。那是魔法。”我淡淡地说,如同欺骗一个小孩子。
火车渐渐慢下,进入一个奇怪的站台。那不过是一块突兀的大石而已。我和琉伊下了车,我问他:“这里为什么这么奇怪?”
“只有在每晚12点由12月台进入DREAM-1次列车才能来到这里。而且谷外人要来要坐在12厢12排12座。”他说到。
我特吃惊,但见周围如此素净优美的风景,在夜色中显得美丽。这,是个世外桃源吧。
我看看手表,已经4点多了,山边开始微微露出金色。前方隐约几个人影,似乎还牵着马。
他们逐渐走近,琉伊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衙门走近。
“琉伊王子,请回宫。“一行人来到这里,在琉伊面前半跪下。
我侧过脸望着他,王子。这个谷,也像是个王国吧。囚禁在高山峻岭中的王国。
“这位小姐? ”前面那个似乎高等一点的仆人吃惊地望着我。
“她是我的客人。思苓小姐。”琉伊冷冷地对那人说,“快请她上马。”
“叫我思苓可以了。“我说道。
“不,小姐,小的不敢。”他将一匹纯白色的马牵到我面前,幸好我会骑马,在农场学的。不过,面前的这匹,没有马鞍,神骏得如同野马。但是,当我一步跨上去,它竟然十分温驯,慢慢地走着。我轻轻地抚摸着它,它回过头来在我手上晃了几下,表示亲昵。
琉伊坐在一匹纯黑的马上,“这是黑炎,你骑的那匹是白雪。”他说完,向我示意走,策马前进。我的马,也开始飞奔,速度之快,难以形容。
很快的,天已大亮,闪着金色的阳光。眼前也出现一个巨大的石门,往上望去,两峡山上有着许多傍山而建的宏伟建筑,石门进去是一长长的谷地,是一市镇的样子,如同古代一样。当市镇走完,便是一壮丽的宫殿。
我不禁四处望望,如此宏伟的建筑,实是少见。让我想起了很多隐灭的古文明。
进入宫殿的路上,弦乐四起,欢迎着他们的王子归来。望着琉伊,我想他虽然有地位,但却寂寞得一无所有。
就这样。迷迷蒙蒙,我成了断弦谷的贵客,见了国王皇后,被安排到一个华丽巨大的房间。那里面的东西应有尽有,还有一些侍女仆人。
“小姐,今晚有宴会,王子请你一定要去了,因为这是为你而开的。”一个侍女说。
“好的。”我虽然很吃惊,但也只好接受这个梦一样的事情。
“我倒要看看这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物?”门外传来一女人的声音。
“月潋小姐,王子吩咐过了,任何人不得打扰思苓小姐休息。”侍女的声音。
我将门打开,只见一美丽的女人,衣着华丽,倾国倾城。
她望了望我,吃惊了很久:“珈瑶,你……”
望着他吃惊的面孔,我平静地说:“对不起,我叫思苓,陆思苓。不叫珈瑶。”
她舒了一口气,“是啊!不可能的,都那么多年了。我是月潋,琉伊的未婚妻。”她挑畔地望着我,尊贵得如同雕塑。
我的心抽搐了一下。我顿时明白,自我见到他开始,我便爱上了这个又冷又热又寂寞的人了。但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而且,他有未婚妻。
我望着月潋,这个美丽得让人眩晕的女人。无言以对。我用什么与她相比。我是个谷外之人。
“小姐,快去大厅了,时间到了。”
我缓缓站起身,望着自己一身华丽的装束,不禁叹气。我配不上如此华丽的装束。
我慢慢地走进大厅,却夺取了所有的目光,众人纷纷望着我,窃窃私语。我感到很奇怪,但一直走,走到那个寂寞的人身旁。一路上,我一直听到这句话:“她真的很像珈瑶小姐呢。简直一模一样。“珈瑶是谁呢?长得跟我一模一样?这不是在演连续剧。
琉伊轻轻微笑,“今晚你很漂亮。”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站着。
接着,走进一个万分耀眼的人物,那便是月潋,她的美艳华丽夺走了很多人的目光,而琉伊,却冷冷地,看也不看她一眼。
宴会在月潋来之后正式开始。
当宴会开始的时候,琉伊突然说了一句话:“让我做一件事情先。”
他走到一个古色古香,精雕细琢的古琴旁边坐下。“我想弹奏一首新学会的曲子。”
我望着他,很冷静。
“送给给我听这曲子的人。”他熟练地弹奏起来,是那首《断了的弦》,跳动的旋律悠扬动听,我呆住了,这曲子,他只听了一次,如此的音乐才华。
当曲子完毕,周围一片掌声,琉伊望着我,笑着。
这时,月潋站了出来,她高傲地说:“既然思苓小姐是我们的贵客,那请她也来为我们弹奏一曲吧!用古琴?”
“我不会。”我说。
“琵琶?”“也不会。”
“那你会什么?”她得意地说。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吩咐侍女将我的小提琴拿来。
当我把小提琴拿在手上的时候,月潋大笑说:“这是什么?能不能发出声音才是问题。”
“这叫小提琴,别诋毁它,它能发出天下最美妙的声音。”
我那起琴,再拉了一次《断了的弦》
一曲完毕,众人十分吃惊,说:“天下有如此美妙悠扬的声音,谷外之人,竟也有如此动音律者。”
“想当年,珈瑶小姐的音乐才华也是无人可比的。”
我看到月潋的脸逐渐变白,她说道:“这曲子很好听,叫什么名字呢?”
“《断了的弦》”
周围突然静了下来,每个人都望着我。
月潋说:“这曲子虽然好听,但这曲名可真不太吉利。断了的弦,大家都知道,我们可以活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只要我们的琴弦不会断,断了,就意味着死。”
“只有过分爱一个人,为他弹奏,琴弦才会断,而且,对方必须在人世。这是一个可怕的诅咒。所以一直以来,很少人这么做。”一个声音说。
“当年,珈瑶就是这样死的。”月潋诡异地笑。
我吃惊极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如此冗长的生命,却脆弱得如一根琴弦。琉伊开始瞪着月潋。
月潋回望他:“我偏要说!当年,珈瑶为了向我证明她有多爱你,当着大家的面,一直弹,直到琴弦断了,她也死了。哈哈!这就是我的目的!可如今,你却找了一个跟珈瑶一模一样的人来。你够了没有,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几百年了,你连看也不看我一眼。记得!珈瑶死了几百年了!她,陆思苓,不是珈瑶。”
“但我也爱她。”琉伊平静地说。我望着他,泪流满面。
他继续说:“我厌倦了生命。”
“不要!”我叫道。
他的手指开始飞快地拨动琴弦,反复碳着《断了的弦》。
“思苓,你不是珈瑶,我知道,但我也爱你,爱那个寂寞地坐在火车上的你,爱那个一直反复听一首曲子的你,爱那个闪着好奇目光的你。其实,我最想问的一句是,你爱我吗?”
“爱,一直爱。自我见你第一面起。”我走到他身边,试图抓住他的手。
“啪”一声,琴弦断了。他笑着望着我,倒在我怀中。天真的面容如同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我爱你。请相信。”他的手握住我的手,又慢慢松开,闭起眼睛。
我来到那个奇怪的站台,等着12点的火车送我回去。我拿起小提琴,反复地拉着《断了的弦》,脸上在已泪流满面。
“啪”一声,琴弦断了。但我没死,因为我不是断弦谷的人。
阳光射入我的眼睛,我睁开眼,我还在火车上,我不过做了一个梦,而且在梦中爱上了一个人。
我把旁边的琴盒打开,里面的琴,有一根,断了的弦。
这是一个不完整的故事,还有2部分补充。
Side B
我独自一人做在房间里,奏着琵琶。
窗外落樱缤纷,粉色的樱花飞扬落下。扬花灿烂,却短暂得不可把握。
如果人的生命也像这么灿烂就好了。虽然短暂,总比无味地生活上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好吧。那么冗长无味的生命,正是断弦谷之人所拥有的。我不知道谷外的世界。对于我来说,断弦谷是整个世界,因为谷内之人无法出去断弦谷,出了去飞雪国。听我婆婆说,谷外的人,他们的生命只有不到一百年。
我叫珈瑶,是断弦谷王国的御用琴师,也是琴月王的女儿。我的家族拥有断弦谷王国最好的琴师,那曾是我母亲,琴月,她被封为琴月王。现在是我,我精通各种乐器,并能轻松上手。我有冗长的生命,延绵几百年,比起谷外那些短寿命的凡人,断弦谷的人有着太多的时间。
“珈瑶!”我停下弹琴。回头一看,的确是他。因为除了他,没有人会这么生机勃勃地说话。
“琉伊王子。”我冷冷地说道。
“怎么了?别叫‘王子’那两个字好吗?”他把头探到我前面,笑容很灿烂。
“不行,毕竟我们身份悬殊。”
“你怎么这样子?是不是 月潋或母后跟你说了什么?”他有点生气。
“没有人说了什么?王子殿下,请您离开好吗?我在练琴。”
他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月潋是断弦谷王国出身最高贵的女子了。她的父亲是国王的最好帮手,和国王亲如兄弟,母亲是飞雪国的公主,那里和断弦谷一样,与世隔绝,只有两国互相往来而已。月潋高贵的出身让国王皇后属意她为王妃,尽管琉伊不愿意。
“你不要忘了,我才是琉伊的未婚妻,别整天一副自恃高傲的样子!你不过是个琴师,不管你母亲是个什么王的!请注意你和琉伊的关系。”
我知道我的个性。我没有那么容易就认输。但她其实说得很对。我不过是一个琴师,而琉伊,他是未来的王。我没有月潋那样尊贵得令人畏惧的身份。
如果我爱上琉伊的话,天好象已经给了我一个结局——死。我不怕死,只怕我会将琉伊毁了。
我冷冷地对他了。两百年了,我从来没有那样对过他。
两百年前,我们都还是孩子。
我们认识在哪个樱花纷飞的春天。
“珈瑶,今天是春之祭,我要到宫中去弹琴了。”
“娘。带上我好吗?”
“不行,你病了。”
“娘,求求你了,我保证乖乖的。”
“好吧。但你一定要待在婆婆身边。”
这样,我跟着母亲,婆婆一起来到宫中。
我不是第一次进宫,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聚在一起。
一个男孩最活跃,他穿着华丽的衣服,精致的面孔,阳光的笑容,我一直望着他。
他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回望我。一直望着我。
我傻了。幸好我当时蒙住了我的脸,只露出眼睛,才不至于满脸通红。因为我今天生病,而且天气很冷。我只有把全身都包得紧紧的才能出门。
他就一直盯着我,知道春之祭结束。
婆婆在忙着帮我母亲收拾东西,我一人站在小湖旁。
“你好。我叫琉伊。”他走过来,笑着说。
“我叫珈瑶。”我回答。
“哦。”他终于不再看着我了,转而望向前面。我也转过头望向前面。
突然,他拉下我的面巾。我的脸露了出来。我吃惊极了。我知道我那时脸一定很红。
“想不到你这么漂亮。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他狡猾地笑着。
“你……”我很生气。
“对不起,我不过好奇你的长相而已。”他把面巾递还我,“你以后能不能陪我玩?”
“为什么要我陪你。”
“因为没人陪我玩。”他低下头。
“你是……”我很吃惊,这个孩子没人陪他玩?他一直很寂寞吧。为什么没人陪他玩呢?
“王子殿下!皇后娘娘叫你!”来人大声说道。
“恩!我这就去。珈瑶,你明天一定要来哦。我在这里等你。”他边跑边回头来说。
“我……”我把手举起来,他走远了,没有听见,“来不了。”我把手垂下。
此后两天我一直在家养病。我想琉伊一定不会等我的,那不过是他说着玩的。
两天后,我病好了。我一早就朝宫中走去,我不知道他是否还在。
远远就有一个人站到小湖旁,阳光照在他身上,闪着金色的光。
“对不起!这两天我一直在家养病。”我边跑边对他说。
“原来是那样,我还以为你忘记了。”他笑着说。
“你……一直在这里等吗?”我问。
“恩。我不知道你是谁的女儿,你家在哪,所以没去找你。”他一直保持着笑容。
“我娘是琴月。”
“原来是她,难怪会有这么漂亮的女儿。”
我低下头说:“你是王子殿下啊?”
“别那样叫我,叫我琉伊好吗?”
“恩。”
两百年了,我们在一起两百年了。我们一直是好伙伴。我们明白自己对对方的感觉。我爱他。他爱我。我们都将这份爱当作我们的甜蜜。
可是,皇后跟我说了。
“珈瑶。我知道你和琉伊的感情,都两百年了。我也一直很喜欢你。但是,,琉伊有一个未婚妻,她现在在飞雪国,但国王想要把她接过来陪琉伊。所以,你……”
“我明白了,皇后娘娘。我们都长大了。现在我有自己的职责。我是一个琴师了。娘告诉我要做一个优秀的琴师,所以,请放心。”
那样,月潋闯入了我们的生活。
我开始疏远琉伊,以工作为由。但我对他仍像以前那样,并不冷淡。
现在,我那么冷淡地对他了。
琉伊。琉伊。
我多么喜欢这样叫他。
我抚摸着地上的琴,想起了一个古老的诅咒:断了的弦——我们可以活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只要我们的琴弦不会断,断了,就意味着死。只有过分爱一个人,为他弹奏,琴弦才会断,而且,对方必须在人世。
我笑着。一直以来,可能没有人这么做过吧?他们一直活着,出卖了自己真正的感情,只为了那冗长的生命。那脆弱的冗长的生命。毫无意义。一直以来,他们都不肯用掌控自己生命的灵魂之琴,尽管那个琴是最美妙的。
为什么我母亲和我能成为最好的琴师,是因为我们一直用自己的灵魂来弹琴。
将弦弹断,是一种自杀性行为。没有人会,也没有人愿意。
我一直笑着。不知为什么?
月潋又来找我了,她居然和我一样。同时想起了那个古老的诅咒。
“珈瑶。你既然爱琉伊。你愿为他而死吗?”她冷笑着。轻蔑地看着我。
“只要我死了,琉伊也死不了,对吧?”我望着她,早已看透。
“你不敢吗?”她露出倾国倾城的笑容。
“我敢。我要向你证明。”我微笑着,冷冷地望着她。
“就知道你的倔脾气。明天春之祭,你向众人证明吧。“
“好。”我知道我自己在干什么。我不过想死。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这是我和琉伊相识两百零一周年的纪念日。我无法忘记那个樱花漫天的日子,我遇上我这生最爱的人。我要为他而死。结束自己冗长的生命。
我弹着自己的灵魂之琴,我一直望着琉伊。我感到月潋在冷笑。我却一直在微笑。
周围的人欣赏着美妙的音乐。我一直与琉伊四目相交,面带微笑。连我自己都觉得诡异。
我开始用力地弹奏,弹奏这世上最美妙的爱之曲。琉伊开始走向前。他知道我想干吗。泪水沾湿了他的脸。他试图阻止我。
我一直看着他,用目光求他别过来。他停住了。停在我身边,没有动。我望着他笑。
“啪”一声,琴弦断了。我望着琉伊满脸的泪,月潋得意又不失吃惊的表情。
我倒在琉伊的怀中,“看那断了的弦。我爱你。请相信。”我的手握住他的手,又慢慢松开,闭起眼睛。
我一直很傻。我不过想死。为我爱的人死。
七嘴八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