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初恋 3元钱开始的3年ZT
发表于: 2003年09月09日 08点52分 点击: 3215
准备和现在的丈夫登记结婚的前一天下午,米珊和朋友们坐在一处酒吧里喝酒。她连喝了三瓶啤酒,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就这么走出去,走上一条幽静的马路。那条马路有一道长长的篱笆墙。小风微微地吹着,身上暖洋洋的,她突然就想起了那个男人。她靠在他肩上,车窗开着,也是那样舒适的风,她昏昏欲睡。她慢慢地蹲在了篱笆墙投在地上的阴影里,双手捂住脸,哭了。
男人是她的初恋。整整三年。
米珊自卑的青春
我是个很晚熟的女孩,小时候很自卑,我记得初中时班上有个个子特别高的男生,坐在教室最后一排。他的成绩很差,但他是年级里最会打架的一个。
那几年他老是欺侮我。把我的作业本藏起来,走过我位置时,把我的书“哗”一下扫在地上,或者把我的长辫子偷偷绑在椅子上。
我不敢告诉老师,那时爸爸妈妈都在外地工作,家里就外公外婆两个人,他们胆子都很小。你知道吗?小孩子其实是最最势利的,她们看到那个男生这样欺侮我,就都不肯跟我玩。所以我一直都很自卑。我想是不是因为我长得特别难看,才会让那个男生这么讨厌我?而且,那时我的数学学得特别不好。数学老师总是叫我起来回答那些最难的问题,回答不出就只能站在那里。每次这个时候,一开始都是鸦雀无声的,后来那个男生就在最后排肆无忌惮地笑起来,结果全班就跟着一起哄堂大笑。我特别特别难堪,真的,就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我走路一直不抬头,我就是觉得自己难看,一直到念大学……
大学一年级的米珊,穿着白色网球裙在校园里飞快地走。她的头依旧微微低着,扎得高高的马尾在身后跳跃着。那个夏末秋初的傍晚,米珊是孤独的。
现在那个男人向米珊走来了。她想掉开眼神,却连眨一眨眼皮的力气都生不出来。手掌向下覆在格子背带裙上,手心里的汗渗入衣服纤维,一格一格地蔓延开。
他向她弯下腰,伸出手。他说,小姐,我可以请你跳一个舞吗?
他的手指牵引着她慢慢起立,湖水直落到了脚下。身体是那么的轻盈,在灯光里她开始旋转。
在他面前,她只是个孩子
我不想告诉你他是谁,反正他当时是一个很著名的跨国集团的副董事长,现在还是。那个跨国集团你肯定知道,所以我也不能告诉你。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和他的故事。
他很有钱,第一次见到我,随手就掏出一支派克金笔送给我,让我好好学习。那天晚上他散步,就散到了我们学校。他曾经在那里念过七年书。那天晚上我花三块钱买了一张学校舞场门票。我在里面坐着,我想我只要坐上十五分钟就可以走了。我不是想去跳舞,我只是想在体锻卡上敲一枚八百米的运动章。但是后来我和他一直跳到十点半舞厅关门。
他比我大好多,所以只把我当个小孩子对待。我记得有一次穿了一身运动衣去他办公室找他,他让带我进去的秘书关上门。房间里就剩我们两个的时候他拿出皮夹子,数了五千元钱给我,他说,你去买两件像样的衣服吧。他喜欢我穿很淑女的衣服,我知道的。
在那个时候,快十年前的事了吧,五千元是笔很大的数目。我记不清都买些什么了,反正我怎么都用不掉。你知道的呀,我们那时逛得最多的就是华亭路。我用了五百多块,抱了几件衣服回到他的办公室。他拎起来看了看,就一件一件地问价,然后问我,剩下的那些钱呢?我就“嘿嘿”笑了拿出来,放在他桌子上。
米珊转过脸来,咧开嘴,好像要重温那一幕一样,再一次傻气地笑起来,“我那时就是这样子的。”
“他对你那么好,你们在一起又那么久,后来为什么会分手呢?”
爱在夜里消失了
现在想起来,是我自己太任性。我已经容忍了那么多次,为什么那次我就不能忍了呢?他那时才三十刚出头,为什么就那么有钱、有权?因为他足够聪明。他是我们学校法律系毕业的,而且是硕士。你不知道,和这样一个有钱又有智慧的男人交往,是多么辛苦的一件事。
他身边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到现在我还记得他的秘书,也是三十多岁的一个女人,黑黑的头发一把抓,戴一副小小的白玉耳环。个子高高的,又瘦,穿藏蓝套装时,看起来特别宁静优雅。在她们面前,我总是自卑……他常常请朋友去KTV玩,别人身边都搂着一个K房小姐,他却带着我。我不知道他那些朋友,是怎么看我的。我不知道那些KTV的妈妈桑,她们是怎么看我的。我也不知道那些小姐,她们是不是把我当作她们的同类。
我那时什么都不懂的。不会喝酒、不会划拳、木呆呆的。去了几次,觉得一点都不好玩,就不想去了。但他一个人去,我又会胡思乱想。忍不住给他打电话,本来只是想告诉他,我想他了。一听到电话那边嘈杂的声音、女孩子的笑,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就在电话里跟他吵。开始的时候他很耐心地哄我,后来不耐烦了,指责我不懂事。
理智上,我是知道的,那些场合,他不得不去。他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感情上,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觉得自己得了可怕的强迫症。终于有一天,我又在电话里跟他吵了,那天他就是一句软话都不说。你知道,女人都是要听哄的。我气昏了头,就说,我们分手吧。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那他没再给你电话,让你回心转意吗?”
“没有。我想,我们都累了。三年了,就这么吵了三年。现在我能回想起来的,全是一场一场的架。他很快就结婚了,和他的那个秘书。他的太太现在开的是一辆宝马。而我每天上下班都要挤公交车。不过,”米珊笑了笑,“我一般都坐空调车。”
“有时我也会想,要是没有和他分手,那么现在,坐在宝马车驾驶座上的那个人,就是我。”
七嘴八舌: